茫。
她应当是想哭的,但是直到和竺奚一同来到了医院时,她一滴泪也没留。她看到了坐在ICU前的白非辞,几日不见,他憔悴得仿如干枯的花枝,整个人似都没了精气神。
见她过来,他抬眼时,眼圈一片通红,似杜鹃泣血般痛楚。
“……哥哥。”白清素站在他身前,低身抚摸他的脸颊,“妈妈,怎么了……”
“徐和死了,母亲不想撑了。”白非辞冰冷的手掌按在了她的指背上,让她牢牢地抚摸着他,他的声音仿佛被粗粝的糙石磨过,一字一句都无比艰难,“素素,在这世上,我只有你一人了……”
他漆黑如墨的眼睫微动,一滴眼泪就落在了她手腕上。那滴泪,是和他冰冷的体温全然不同的灼烫,仿佛岩浆般烙在她的腕内,留下再也磨不去的痕迹。
白清素看着他,想起来的却是母亲那时把她领到白家时,对她说的话。
“这里有一个哥哥,我没教好他,他性格不太好,但是,他一定会喜欢你。你和他好好相处,从今以后,白家就有你们两个人了。”
她终于落下泪来,与他一起,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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